讓過此劍後,墨大夫仍不敢鬆懈,腳底下像裝了個彈簧一樣,身子未動,整個人卻自動向後滑開了幾丈多遠,這才敢仰起身來,又驚又怒的望向劍光飛起的地方。
只見他剛才站立處附近的一處地面,慢慢的凸鼓了起來,還越鼓越高,最後竟形成了個黃色人形,正是把軟骨功、斂息功和偽匿術,結合到一起使用的韓立。
此時的他,身上換上了一身同地板完全一樣的土黃色衣衫,左手提著那把差點建功的短劍,眼中正流露著懊惱的神色,看來對剛才那一劍,韓立心中很是感到可惜。
而墨大夫原來焦黃的面容,此刻卻有些青,他如今還被剛才那一劍的驚險,給弄的心中“砰砰”直跳,一個勁兒的後怕不已,他不是沒有經歷過風險的江湖新手,但離死神如此之近,在他的前半生中,也是絕無僅有的寥寥數次而已,更何況是被他一向輕視的韓立所為。
他深吸了一口氣,神情終於恢復了平靜,嗓音有些乾澀的說道:
“看來,我是真得有些小瞧你了,我親愛的徒弟!你這一手耍的很不錯,很值得我認真對待了。”
說完這句示威的話後,墨大夫緩緩舉起雙手,平放到了眼前,溫柔的盯著自己的雙手一言不,像看熱戀中的情人一樣那麼的入神,似乎把韓立完全忘卻到了腦後。
韓立雙眉往上一挑,冷笑一下,他單手抓緊了短劍,邁起小方步,慢慢的向墨大夫靠去。
第四十七章魔銀手對羅煙步
“魔銀手”
這三個字從墨大夫口中緩緩吐出,這低沉的聲音,彷彿是從天外悠悠傳來,帶有不可思議的魔力,令韓立也不禁怔了下,停住了向前的腳步。
隨著話音剛落,墨大夫身上猛然爆了出來,一股沖天的煞氣,這氣勢如同狂風驟雨一般,越刮越大,並且向四周不停的擴散開來,充斥著整個小屋。
而正走過來的韓立,被這突如其來的狂暴氣勢,迎面撲了個正著,給逼迫的一連倒退了好幾步,才能穩住身形,站定了下來。
韓立臉色不由得大變,心中一陣駭然,知道對方恐怕拿出了真正的絕招,來對付自己,看來剛才那一劍給他的刺激不小。
“嘿嘿!小子,能見識到老夫的成名絕技魔銀手,你也算是三生有幸。”
墨大夫震耳欲聾的狂傲之聲,在韓立耳邊嗡嗡響起,不過幸虧沒有蘊含內力,所以影響不算大,看來對方不屑用失敗過的手法,再次拿來對付他,這讓他安心不小。
不過一連兩次的聽到墨大夫傲然的提及“魔銀手”這個名稱,惹得韓立也不由的望向對方的雙手。
這一看,讓韓立眼中充滿了震驚之色,原本緊閉的嘴唇不禁略微的張開。
只見墨大夫雙手,自手肘往上,原本枯瘦的手臂,一下子就像充足了氣一樣,憑空膨脹起來,比原來粗大了一圈還要多。更令人吃驚的是,原本幹黃的皮膚,此刻變成了銀白色,在陽光照耀之下,反射出冰冷的金屬光澤,似乎堅不可摧,如同真銀打造的一般。
“這就是墨大夫真正的實力?”
看到這裡,韓立的心沉了下去,抓著劍柄的那隻單手,情不自禁的出了不少細細的冷汗,使手心變得潮溼無比,他畢竟和人交手的經驗太少,僅憑對方氣勢的大變和雙手的邪異,他就覺得似乎連喘息都沉重了不少。
不過,韓立表面上還是恢復了若無其事的模樣,他平靜的面容,沒有露出絲毫的心虛,似乎對墨大夫的傲然之色視若無睹。
墨大夫有些不爽了,他雖然對韓立已刮目相看,但還是覺得對名十幾歲的少年使出壓箱絕活,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有殺雞用牛刀的感覺,因此,他更希望能看到韓立嚇破膽、手足無措的模樣,這才對得起他的一番威。
“你知不知道,你這種神情很讓我討厭,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偏偏整天裝作一副胸有成竹、一切事情都在你掌握之中的模樣。”墨大夫冷厲的說道,毫不掩飾對韓立的憎惡之情。
“哦,是嗎?能讓我們墨老感到厭惡,那是我的榮幸,我想以後,自己一定會把這個優點繼續揚廣大。”韓立也不再沉默不語,用譏諷的話語加以反擊,希望能從言語上讓對方露出些破綻來。
不過很顯然,韓立的這個企圖沒能實現,墨大夫沒再繼續開口說話,而是雙手“砰”的一下,對擊了一掌,出金屬摩擦的噪音,讓人心神無法安寧。
隨後,他身形一晃,人已到了半空中,揮動起銀色巨掌,整個人化作一股狂風,以泰山壓頂之勢,直向韓立撲來。
看來他是不打算再磨蹭下去,而想依仗神功,一舉將韓立拿下。
韓立神色也凝重起來,全神貫注的盯著對方的來勢,眼看對方已躍到了他的頭頂,才把短劍舉起,直插向對方的必救之所——咽喉。
墨大夫見韓立如此託大,竟不迴避自己的強硬攻勢,心中不禁一喜,獰笑道:“去死吧!”然後,就分出其中一隻銀手,**裸的去抓韓立的短劍,另一隻手則對準了肩頭部位,猛劈了下去。
不過他取向韓立肩頭的這一掌,看起來氣勢洶洶,其實卻只用了半成的功力,和他口中放出的狠話相比,一點也不相符,反而生怕重傷到了韓立,不知其中有什麼奧妙所在。
韓立自然不知其中的虛實,但就是知道了真像,他也不會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測試對方手掌的硬度,只見他握劍的手腕輕輕一抖,手中的短劍突然橫了過來,並被舞成了一個車**小的銀團,護住了自己的上半身。
墨大夫嘴角露出嘲諷之色,但兩隻手掌的去勢不變,硬生生的先後搶入到劍光之中,沒有一點想要避開的念頭。
“鐺”的一聲脆響,韓立的短劍砍到銀色巨掌之上,濺起了幾絲火星,不但沒傷到對方的皮毛,反被倒彈的老高。
墨大夫趁此機會,把手掌一翻,伸出一根手指,在來不及縮回的劍刃上輕輕一彈,韓立就覺得虎口一熱,手中之物就“嗖”的一下,斜飛了出去,一點留戀之意都沒有,深深地飛插在了牆壁之上。
緊隨其後的另一隻銀手,也忽然間改掌為爪,抓向韓立的琵琶骨,想封住他的行動能力,生擒下韓立。
眼看形式急轉直下,已深陷危境之中,韓立卻沒露出慌亂之意,他肩頭微微一晃,整個人一下模糊起來,竟在墨大夫眼皮底下,幻化成了一縷輕煙,向著正前方直衝了過去。
墨大夫見到這種鬼魅的身法,也吃驚不小,但他藉著落下之勢,把雙手化成了一道厚厚的銀幕,把輕煙全都籠罩在了其下,沒有一絲放韓立離去的意思。
可這煙塵實在邪門無比,它忽的一下,往四下一兜,以一種難以想象的詭異角度,活生生的從銀幕之下,滲透了了出去,然後一個急轉向,奔到了墨大夫左側的屋角,才停了下來,並逐漸清晰起來,露出了韓立的本來面目。
第四十八章詐語
墨大夫輕輕的落到了韓立原本站立之處,沒有絲毫的停頓,就幽靈一般的倒轉過身子,又把面孔朝向了他,臉上原本的傲然之色,已完全褪去,只剩下一臉的木然,眼中卻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此時,韓立的情況也不太妙,他不停的喘著粗氣,臉色有些蒼白,額上滲出了絲絲冷汗,面頰上有了一道不正常的紅暈。
種種這一切都已說明,韓立剛才的保命手段,已透支了他大部分的體力,很可能下一次,就無法再使出相同的技巧。
深深撥出了一口氣,韓立讓身體儘量放鬆,以減輕剛才“羅煙步”的使用,對肌肉造成的重大負荷,如今的他,只能抓緊一切機會,讓自己多恢復一些體力,好在下一輪搏鬥中,多有幾分獲勝的希望。
韓立又低頭望了一眼,還在微微顫抖的左手,這手已完全麻痺了,至今還沒有知覺,根本無法再去提劍,看來自己故意苦練的左手劍,暫時是被廢掉了,只能用餘下的右手來戰鬥。
想到這裡,他心中苦笑了一下,現如今他體力喪失了大半,無法再使出奧妙的“羅煙步”,更糟糕的是,還只能單手去作戰,這真是壞的不能再壞的處境,看來只有動用秘藏的最後一招了。
韓立望了望屋外的太陽,估計了一下,覺得時候倒是差不多,正適合施展此招。
他又瞅了一眼插在牆上的短劍,這把武器看來是沒有機會取回,對方不會讓自己大模大樣的去拔回短劍。
韓立沉吟了一下,從懷中另取出了一件武器,這同樣是把半尺長的帶鞘短劍,因為尺寸過短,說是短劍不如說是匕還比較恰當一些,把劍抽出鞘後,看起來比普通的匕寬厚了許多,也是明亮無比,很鋒利的樣子。
韓立把劍鞘仍在一旁,換成右手持劍,把手臂伸展開來,用劍尖斜指向對方,擺了個進攻的姿勢。
墨大夫把這一切看進眼裡,卻沒有急著上前搶攻,他倒背起雙手,神色忽然變得和藹起來,用溫和的聲音勸道:
“韓立,你三番兩次的躲了過去,的確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不過你認為還能像上一次那麼走運,能再次從我的掌下逃脫掉嗎?你剛才使用的步法很神奇不錯,但看起來有不小的限制,光從體力上看,就無法支撐你再順利的施展出來。還是乖乖的投降吧!你應該看得出來,我沒有重傷你的意思,順從我的話,也許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墨大夫如同變色龍一般的態度大變,讓韓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對方一會兒扮慈師,一會兒冷酷無情,現在又語重心長的勸自己束手待斃,真讓韓立不知說些什麼好,他真以為自己這時會暈頭,能上這種狗血噴頭的大當?
不過對方的這番言語,反而讓他增長了幾分的自信,如果不是對他有了忌憚之心,又怎會用這種幼稚的手段來哄騙於他。
韓立一瞬間,就把這些想得透徹無比,他嘆了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沒言語一句,只用手中的短劍,往對方身上比劃了幾下,就把一切意思都表明了。
墨大夫額上的青筋,突突的蹦跳了幾下,見韓立根本不理會自己的勸說,反而用手中的武器挑釁,就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
“不知好歹!”
他猛然向前大跨了一步,嘴中又接著狠狠吐道:“咫尺天涯”。
然後整個人就忽的一下子,輕飄飄的來到離韓立只有數步遠的地方,如同會縮地**一般,讓人驚歎不已。
韓立彷彿也受驚不小,一臉的驚慌之色,急忙倒退了兩步,和對方拉開了一段距離,才把手中的短劍橫在身前,又舞成一小片寒光,擋住了墨大夫的去路,似乎已完全忘卻了上次交手時,所吃的苦頭。
墨大夫暗自冷笑了一聲,自然不會好心的提醒對手,他把雙掌一分,兵分兩路的朝韓立襲來,對寒芒視若無睹。
眼見兩隻銀手,即將搶入到了劍光之中,卻忽從對面傳來一聲輕笑,這笑聲暢快淋漓,似乎獵人見到獵物踏進陷阱時,所有的得意之笑。
墨大夫心中一凜,不覺放慢了去勢,身形呆滯了幾分,卻接著又聽到一句冷冰冰的話語:
“現在的你,才是真的上了大當,你看看我手中的短劍!”
聽到話聲,墨大夫不由自主的向短劍望去,只見對方不知什麼時候,已停止了手上的舞動,而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上半身微微後仰,單手所持短劍平放於腰間,下半身則是一個一觸即的繃緊弓步,整個人成了一副挽弓射箭的怪摸樣。
而話語中提及的短劍上,除了有些青光閃閃之外,沒有絲毫異常之處,這讓墨大夫有些愕然,難道對方擺出這麼一個怪姿勢,再加上詐語欺他,就想擾亂他的心神,好從中取巧嗎?
想到這裡,墨大夫心中有些好笑,不由得想開口嘲笑對方几句,卻忽見韓立整個人王前一衝,如同被強弓射出一般,化為一隻利箭,從對面彈射了過來,其來勢之快,令墨大夫也不禁顏色一變。
墨大夫急忙把分開的雙手往中間一合,打算用手掌夾住對方的劍刃,卻見對面的短劍輕輕一晃,幻化成了十幾柄一般模樣的利刃,從不同方位,真假難辨地直刺過來。
墨大夫哼了一聲,心中韓立的評價又低了幾分,在他這樣的高手面前,使用這樣華而不實的招式,那不是找死嗎?他一眼就能看得出真劍刃的所在。
於是他瞪大了雙目,認準了真劍的來處,同時雙手招式不變,反而加快了幾分去勢,企圖一招就擊碎這把利刃,讓對方只能空手就擒。
第四十九章套中套
眼看雙方就要接觸上,韓立卻把手中的劍刃稍稍扭動了一下,角度傾斜了那麼一點,不錯就只是變了那麼一點點,但落在墨大夫的眼中,卻生了天翻地覆的鉅變。
墨大夫只覺得眼前一亮,忽然升起了十幾團耀眼之極的白光,這光芒強烈無比,沒有一點遮掩的對映到他的眼中。
心中暗叫“不好”,他急忙往後倒退,並馬上閉上眼皮,但已遲了,白光剎那間就進入到了眼簾之中,沒給留下一絲反應的機會。
墨大夫頓時感到眼中一熱,隨即眼球痠痛不已,淚水乎乎的往外冒個不停,他顧不及擦拭淚水,強忍著不適努力睜開雙目往外看去,卻只見白茫茫的一片,不要說看清楚物體,就連事物的輪廓都變得幻影重重,模糊不清。
此時,他心中又驚又怒,對自己會一不小心,再次中了對方的詭計很是懊悔。
不過,墨大夫畢竟行走江湖多時,處理各種危險的經驗還很豐富。他一面腳下不停的住後倒退,和對方拉開距離,想要拖延些時間;另一面又把雙掌收回,在身前揮舞個不停,依仗刀槍不入的魔銀手,遮住了上半身的要害之處。
他心中已打定注意,在雙目恢復正常之前,絕不再主動出擊,一切攻勢都得等能看清楚以後再動,省的又中了這狡詐小鬼的圈套。
現如今,墨大夫早已把原先的輕視之心拋得無影無蹤,與韓立的這番爭鬥,其危險程度絲毫不下於早年與勁敵的幾次生死較量。
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舉動,但墨大夫豎起了雙耳,凝神細聽著,想從聲音上判斷出對方的下一步行動。
他似乎模糊的看到,一個人影往他的身前晃了一晃,緊接著一股尖銳的聲響,夾帶著一股寒風,從正前方向向他襲來。
對於韓立的刺殺,墨大夫心中不但不慌,反而一喜。
對方手段果然還有些幼稚,如果一聲不響的躲在一旁偷襲,他恐怕還真的要有些愁,但這麼大搖大擺的從正面進攻,那有什麼可怕,要知道聞風辨音的功夫,他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不要說是短劍的直刺,就是一枚纖細的繡花針襲來,他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墨大夫聽的真切,但手中卻故意緩了一下,在身前漏出一個小小的破綻,果然那突襲聲立刻轉向,從那個空擋處鑽了進來,然後直奔他的咽喉。
墨大夫臉上獰笑了一下,等候多時的右手突然出手,閃電般的一把抓住了劍刃,扣的死死的,毫不畏懼短劍的銳利刃口。
對方明顯知道不妙,用力把短劍被往回猛扯了幾下,但在魔銀手的控制之下,哪又能動彈分毫,只是白費力氣罷了。
墨大夫心中有了幾分得意,但手中可不敢再大意一下,為了怕對方醒悟過來,鬆手跑掉。他顧不得雙眼還未恢復正常,單手猛然使出了十成的功力,把短劍往身邊一拉,想把韓立從對面硬給拽過來,然後再親手製住,卻覺得手中輕飄飄的,恍若無物。
他大吃一驚,自己手中明明還抓的劍刃,怎嗎一下子就如此輕巧起來,就算是韓立鬆了手,也不應該如此的輕飄啊。
墨大夫尚未想明怎麼回事,就覺的咽喉前數寸處,突然爆出撕裂空氣的尖銳之聲,似乎有一件尖細的物體,以乎尋常的度向他刺過來,東西還未到,那破擊的氣流,已讓他的喉結處微微刺疼起來。
他來不及多想,身體神經反射般的率先做出了迴避動作,他的頭顱一下子倒向一邊,拼命的往那邊傾側,脖子被扭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企圖避過這致命的一擊。
多年來苦練出來的深厚功底,終於在此刻揮出了作用,墨大夫只覺得脖子上一涼,那尖銳的物體緊擦著脖頸滑了過去,只略微擦傷了些皮膚,沒有對他造成更大的傷害。
躲過此招後,墨大夫唯恐對方還有後招未使,顧不得多想,竟然學韓立剛開始的逃命招數,身體往地上一倒,也來了個懶驢打滾,遠遠的離開了韓立,才敢再站起身來。
墨大夫站直以後,感到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他不由得摸了摸傷口之處,感到手上溼漉漉的,看來流出了不少的鮮血。
他急忙用兩根手指封住了附近的血脈,才止住了流血。
此時他這才後怕起來,覺得剛才那一下,本不可能躲得過去,沒想到身體本能的常揮,竟鬼使神差的逃過了一劫。
想到這裡,墨大夫不禁抬頭看了一眼韓立,這時才覺,眼中的事物已清晰可見,視覺不知何時已恢復了正常。
只見韓立,正一臉不甘的瞪著墨大夫,顯然對對方又逃過一劫,大不甘心。
他手中正提著一個寸許長的尖形兵器,從形態上看像個奇短無比的錐子,把柄處卻還是原來的劍柄,整體上看上去有些古怪,上面還粘到些血跡,正是傷到了墨大夫的怪兵刃。
墨大夫神色陰冷,眼中充滿了怒火,他對自己一再的險些送命,已忍無可忍,正想爆出來,卻忽覺得自己右手似乎還抓的什麼。
他低頭一看,是一個無柄劍刃,輕飄飄的,拿起來仔細一瞧,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劍刃是空心的,看空洞的大小形狀,藏在其中的正是那個尖錐,這個劍刃只不過是套在錐子之上的一個遮人眼目的外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