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離墨大夫下山已經過了近半年,估計他再有六七個月就該回到了七玄門。在他回來之前的這些日子裡,韓立只有儘可能的多催生一些對自己有用的草藥,要有計劃的按照他知道的幾個珍稀配方來獲取藥材,不能盲目的亂浪費這些綠液。
韓立即將要去製作的這些有助於增長功力、突破瓶頸的藥物,都是墨大夫以前想要配製,但是又湊不齊所需藥材的極品聖藥,每種放到市面上都是可讓普通人家傾家蕩產、江湖人拼命爭奪的難得寶物。
就是墨大夫那麼高明的醫術,也從未見過其中的任何一種成藥,更別說親手製作了。要知道墨大夫雖然掌握著這些聖藥的配製方法,但手中沒有藥材卻也只能仰天嘆息。
韓立以前在墨大夫那裡學習醫術的時候,對這些稀有配方大感興趣,他雖然從沒奢望過自己能夠配製這些珍貴之極的藥物,但也把這些配方給記下了不少。墨大夫對他學習這些配方的十足勁頭也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只要韓立問起,他就會詳詳細細的告訴韓立,沒有絲毫想隱瞞的樣子。大概墨大夫也認為,這些配方屬於那種吃之無味、丟之可惜的雞肋。
如今這些配方可成了韓立的心頭肉,他老老實實的按著上面所需要的各種年份的藥材去催生草藥,不敢有半點的放鬆,要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了,他必須趕在墨大夫回來之前把這些藥物配好,然後就把瓶子束之高閣,決不輕易地在山上再次使用。
韓立可沒有絲毫的信心能在墨大夫面前使用小瓶子而不漏出馬腳來,他心裡很清楚墨大夫是一個多麼精明小心的人,他可沒有一點點把瓶子的秘密告訴墨大夫的念頭。
韓立覺得自己和墨大夫之間的關係很奇特,遠遠不是一般的師徒關係那麼簡單。
墨大夫經常好用某種奇特的目光看著他,這讓韓立總覺得對方有什麼對自己不利的秘密在隱瞞著,特別在最近一兩年,韓立的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這讓韓立和墨大夫之間無法像普通師徒那樣親密無間、無話不說。
墨大夫在日常生活中對他其實非常不錯,既沒有拳打腳踢,也沒有破口大罵過,在修煉口訣上更是不遺餘力的幫他創造各種最好的條件,但師徒之間似乎有那麼一層隔膜存在著,總是有一種尷尬的氣氛在他中間飄蕩。
墨大夫很明顯意識到了這種裂痕的存在,可是他沒有一絲想要彌合師徒間情分的意思,仍是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只是一味的督促韓立修煉口訣的進度。只不過他看向韓立時,原來那種包含著古怪神情的目光似乎是漸漸的少了,甚至好長時間都沒再流露出來過。
但韓立敏銳的第五感隱約的告訴自己,對方並沒有真的放棄他的某種企圖,而是很巧妙的把自己的**給掩蓋了下去,這樣一來韓立墨大夫就更加深了幾分提防,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麼敢把瓶子的秘密讓對方知道呢!
韓立從不少史書上學到一個鐵的教訓,那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墨大夫不管是真要對他不利,還是他自己感覺上的謬誤,他對墨大夫加強警惕總不是一件壞事,如果墨大夫是真的對他存心不良,他加強防範可以避免自己受到傷害,如果是他自己第五感的錯誤判斷,那他提高警覺之心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他自己也不會主動去做欺師滅祖的事情,他韓立仍是墨大夫的好徒弟,會好好的盡一個徒弟應有的孝道。
韓立想到這裡心裡還是有些不太舒服,自己和墨大夫這樣的奇怪師徒在七玄門內恐怕是獨一份了,他不禁嘆息了一下。
瓶子決不能在墨大夫回來後再使用,這是一定的。要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使他僥倖沒有被墨大夫給現,也可能被七玄門的其他人給撞破秘密,最保險的還是把它給收起來,當作從沒生過這種事情一樣。
韓立做好了一切的打算,也下定了以後秘密收藏好瓶子不再輕易動用的決心,便心中一鬆,迷迷糊糊的在床上睡了過去。
在接下來的數月裡,韓立偷偷的用瓶子中的綠液,催生了大批的珍貴藥材。他用這些藥材,按照配方調配了不少的珍稀藥物,但在配製過程中也生了不少次的失敗,每次的失敗都讓韓立肉疼了好久,要知道用來製作這些藥物的藥材,無一不是世上少有的極品材料,失敗一次就代表了不知多少的銀子打了水漂。不過這也不能怪他,這些配方誰都是第一次配製,失敗幾次是難免的,就是墨大夫親自來配這些藥物,也會有一兩次的失手,韓立也只有這樣自我寬慰了。
“黃龍丹”“清靈散”“金髓丸”“養精丹”這些外面難得一見的稀世之藥全都放在十幾個小瓶內,一一擺在了韓立面前,韓立看著這些藥瓶,臉上也是喜形於色,有了這些靈丹妙藥,他別說練成口訣的第四層,就連第五層、第六層也不會費太多的力氣就能練成。
在這些藥裡面,“黃龍丹”和“金髓丸”對他練功幫助最大,都有增加功力、脫胎換骨的妙用;而“清靈散”則是世間少有的解毒聖藥,能解天下千百種劇毒;最後的“養精丹”是一種對內外傷都有奇效的靈藥,不論是受了多嚴重的內外傷,只要吃了這藥一顆,即使不能起死回生,使傷勢立刻痊癒,也可讓傷勢大為減輕,可保住性命。
第二十八章墨回谷
本來韓立並不打算配製後兩種與練功無關的藥物,但經過他仔細思量後,覺得自己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半個江湖中人,天知道他自己哪一天會不會有個天災**?會不會被捲入江湖上的一些打打殺殺之中?還是提前預備些解毒療傷的妙藥比較的好,萬一自己中毒受傷,因為沒有好藥而掛掉,豈不是太冤屈了!
這樣想過後,韓立還是調配了少量的後兩種藥物,準備帶在身邊以防意外,畢竟所有的人的性命都只有一條而已,韓立還不想自己英年早逝。
雖然這樣做會影響到其它兩種靈藥的數量,從而使口訣的修煉進度變慢了一些,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畢竟世上不可能有那麼多十全十美的好事,做人在某些時候總是要有些取捨的。
韓立在丹藥配製完成的當天,就開始按照配方上所說的服用方法,分別吃了一顆“黃龍丹”和“金髓丸”。這兩種藥物真不愧是傳說中的聖藥,在藥物強大驚人的藥力之下,不費吹灰之力,他就在當晚衝破了瓶頸,練成了口決的第四層。
一到達第四層,韓立立刻體會到了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受,他的五感“轟”的一下被提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眼中的一切事物突然間變得那麼明亮,那麼清晰,原來自己無法看得見的一些細微的東西,也一下子變得被放大了一樣,在眼中明細可見,就連屋子邊角處的一根根纖細的蛛絲都瞅得一清二楚;耳朵的聽覺也忽然間變得靈敏無比,無數各以前聽過的或未聽過的聲響全都湧入到了耳中,比如十幾丈外一隻蚯蚓鑽地的“沙沙”聲,某隻不知名的蟲子在屋前飛過的“嗡嗡”聲等等,這些聲響就好像在他耳邊響起一樣,聽起來那麼的真切,那麼的清晰;除此之外,一些突然冒出來的奇怪氣味,也讓韓立知道自己的嗅覺也與以往大大不同了。
韓立又驚又喜,這是他修煉這套口訣來第一次感到自己所花費的時間並沒有白白浪費,如此與眾不同感受說明這口訣並不是一無是處,而是有著它自己的獨到所在。
在此之前的幾層修煉雖然也讓他的五感有了一定的提升,但都沒有像第四層這樣改變的這麼明顯,改變的這麼巨大,這根本就是一次質的提升,就像徹底換了一個人一樣。
除此之外,他還感到自己的身體比以前輕快了許多,精神上也有了長足的長進,現在讓韓立三五天不睡覺,估計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韓立細細品味著身體裡與以前完全不同的東西。他呆在原地不動一下,就能明瞭數十丈內所生的大小事情,這種可以掌控一切的感覺,令韓立非常的痴迷不捨。
如今他才明白,這口訣練到第四層才是真正的略有小成。
他不禁遙想到,第四層就有如此令人難以忘懷的滋味!那練了第五層、第六層又會有什麼樣的美妙感受呢!
就在韓立剛剛領會到他所修煉功法的奧妙之處不久,他名義上的師傅——墨大夫回山谷了。他不但自己回來,還另帶回了一個神秘人物。
墨大夫剛進入神手谷時,韓立就遠遠聽到了早已熟悉的咳嗽聲,他當時正在石室內打坐修煉,爭取能夠早日更精進一層。察覺到墨大夫的聲響後,趕緊運氣收功,走出石室,往谷口方向走去,去拜見這位已近一年沒見面的師傅,結果在離谷口不遠處迎見了墨大夫。
一見到墨大夫,韓立大吃一驚,人還是原來的人,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氣色灰敗沒有幾分生氣的面容,原先他雖然也是面色焦黃病怏怏的,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氣色敗壞到極點,一副根本大限已至的模樣。
更令韓立更訝然的是,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位頭帶黑色斗篷,全身上下都被一件寬大綠袍罩得嚴嚴實實,不漏出半分肌膚在外面的神秘人物。此人身材異常高大魁梧,比韓立足足高出兩個頭來,有著巨靈神樣的巨大身板,但因帶著斗篷,韓立無法從外面看清楚此人的面貌,只能隱隱約約的覺得此人的面容肯定會是猙獰可怖,醜陋異常。
韓立按耐住心頭的疑問,趕緊上前給墨大夫見了一禮,隨後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候墨大夫的問話。
他心裡很清楚,對方根本不在乎自己這個徒弟對他是否有禮和恭敬,但是對作為弟子的他來說,該有的師徒禮節還是必需要做足的,不能隨意的廢棄,給對方一種自己桀驁不馴的感覺,那隻會讓自己處於更加不利的環境之下。
依照韓立對墨大夫的種種瞭解,按他平日裡對自己口訣修煉的關心程度來看,這麼長的一段時間沒見面,估計一見到他,就會先開口詢問他口訣的修煉狀況,以確定韓立的進度如何。
果然,墨大夫見到韓立主動的從山谷內迎了出來,稍微的一愣,咳嗽了兩聲就有氣無力的開口問道:
“你的口訣練得怎麼樣了?有沒有略微的進步?”臉上緊接著顯露出焦慮和期盼之色。
韓立早就在心裡提前做好了思想準備,把預備好的答案說了出來。
“還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韓立並不打算告訴對方自己修煉的實情,因為他無法解釋自己現在神助般的進度,怎麼能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就突然生奇蹟一樣的從第三層初階竄到了第四層。
“把你的手伸出來。”墨大夫的神色陰沉了下來,口氣也一下變得生硬起來。
韓立小心的注意到墨大夫的這種表情後,心裡“戈登一下子,生出了幾分的微微不安。
不過他並不害怕對方親自把脈,來察尋自己體內的真氣狀況。因為進入了第四層後,韓立意外的現自己可以隨意操縱體內的那股奇異真氣的強弱,他完全可以把真氣控制成在第三層時的強度,可瞞天過海,不用害怕墨大夫的親自察看。
第二十九章衝突起
墨大夫面無表情,雙目輕輕地半睜半閉,一隻手牢牢的搭在韓立的手腕上。
他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到了韓立體內的真氣強弱上,半晌沒說話。
一盞茶的功夫後,他才深深地出了一口氣,似乎把心中的懊惱全都吐了出來,眼睛猛然睜開,一縷精光從他渾濁的眼中射了出來,讓人不敢對視。
他臉色陰沉。很明顯,對韓立不滿意,不過仍沒有責罵的話語出來。
他冷漠的擺了擺手,示意韓立跟著他一塊走。
韓立乖覺的跟在他身後,雖然對一邊的神秘人很感興趣,但知道目前不是自己隨意詢問的時候。
進了屋子後,墨大夫有些疲倦的坐到太師椅上,後背緊貼著靠背,半做半躺著。眼中的精光已經散去,恢復了久病在身的模樣。
神秘人一直緊隨著他身後,寸步不離,在他坐下後,就站到了椅子的背後,直直的戳立在那兒,一動不動。
韓立知道墨大夫心裡正在不痛快,也不願主動開口觸對方黴頭,就學著神秘人一樣,走到屋子的正中間,面朝著墨大夫低著頭,識趣的不再亂動,等待著對方開口問話。
過了老半天,還是沒人言語,韓立有些奇怪,沉不住氣了,悄悄地想抬起頭偷看墨大夫一眼。
“想看就看,幹嗎要偷偷摸摸的?”剛把脖子揚起了一半,墨大夫冷厲的聲音,傳了過來。
韓立身子怔了一下,接著就聽話的把頭抬了起來,眼神在墨大夫臉上轉了幾圈,又馬上縮了回來。
韓立臉上神色沒變,可心裡卻猶如驚濤駭浪,翻滾不停。
墨大夫臉孔怎麼一下子如此詭異,有些灰敗的臉上隱隱的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黑氣,這黑氣像是有生命一般,伸出無數的細小觸角,張牙舞爪的在他臉上亂舞著。更令韓立心驚的是,墨大夫一改往日的死板神情,現出一臉的狠厲決斷神色,正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目光在注視著韓立,嘴角還露出幾分譏諷的嘲笑之意。
韓立覺得情況有點不太對勁,幾分不安的情緒繞上心頭,一絲危險的氣息也開始在屋內漫延著。
他機警地、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半步,把手縮到袖口裡抓住了那裡的一隻鐵筒,把繃緊的神經才放鬆了一點,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了墨大夫一聲低低的嘲語聲。
“一點小聰明,也敢拿出來賣弄嗎?”
墨大夫身子動了,詭異的從半躺著變成了站立之勢,陰陰一笑後再身形一晃,整個人彷彿幽靈一樣的到了韓立身邊,望著韓立“嘿嘿”冷笑著。
韓立臉色大變,知道不妙,急忙想舉起手臂,但身上一麻,動彈不得。
這時他才看到,對方手指從自己胸前的穴道上拿開。
真是太快了,自己竟然沒有絲毫察覺到對方的出手。
“墨老,您這是要做什麼?弟子有什麼不對的,您老儘管開口,何必要點住弟子的穴道呢?”韓立這時再也無法再保持以往的鎮定,他強笑著對墨大夫說道。
墨大夫並不言語,只是一隻手錘了幾下自己的後背,輕咳嗽了一下,一副老太龍鍾、弱不禁風的模樣。
可韓立剛剛見過他制住自己的迅猛模樣,哪還敢真把他當成一位普通的重病老人,對他的這番做作反而更增加了幾分重視。
“墨大夫,您老是什麼身份,又何必和弟子一般見識,你解開弟子的穴道,有什麼懲罰,弟子一力承擔就是了。”
……
韓立又一連說了幾句好聽、恭維的話語。
可墨大夫根本不與理會,伸手從他的袖子裡把那隻鐵筒搜了出來,拿在手裡,然後用一種嘲笑、蔑視的目光看著他的表演。
韓立見到這種情形,心一下子沉到了最深處,原本指望用話語打動對方的念頭,也徹底的斷掉了。
對方看樣子,不會給自己一分一毫的可趁之機。
韓立漸漸的閉上嘴巴,臉上變得安詳下來,用不帶絲毫感情的目光回視著墨大夫。
頓時整個屋內所有的東西在這一剎那似乎都靜止了,鴉雀無聲,變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一樣平靜。
“好!好!好!”墨大夫三個“好”字突然張口而出。
“不愧是我墨居仁看中的人,現在還能面不改色,臨危不亂,不枉我下了那麼大的本錢在你身上。”他一下子誇起韓立來。
“你倒底想要如何處置我?”韓立沒有接墨大夫的話語,反而詢問起來。
“呵呵!如何處置你?”墨大夫不置可否的重複了一遍韓立的問話。
“如何處置你?就要看你自己如何的表現了。”
“什麼意思?”韓立皺了一下眉頭,隱約的猜到了對方的一些打算。
“我不說,憑你的聰慧,應該也能明白幾分吧?”
“只猜得到一小部分,但還是不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前因後果。”韓立沒有否認,很坦率的承認了。
“很好,這樣做就對了。有什麼疑問直接問我就可以,不要一直悶在肚子裡。”墨大夫陰險的笑了一下,臉上的黑氣似乎又濃厚了幾層,映的他面容更加猙獰。
“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提防著,沒真把我當成師傅來看待。不過這沒關係,我也沒真把你當成徒弟來看處。”墨大夫輕哼了一聲說道。
第三十章梟雄末路
“你覺得我有多大歲數?”他面頰上的肌肉,突突的跳動了幾下,僵硬的問出了一個不搭邊的問題。
“從外表上看,大概六十餘歲,不過既然開口這麼問,你的年齡肯定和外表不想符,難道比這更大或者年輕的多?”韓立心裡有些詫異,但口氣不變,用平淡的說道。
“嘖嘖!真不虧是練了“長春功”的人,一個從鄉下來的小屁孩,變成一個如此機敏聰穎之人!”墨大夫嘴裡不停的稱奇,開始用熱切的目光望著他。
“你猜得沒錯,我今年才三十七歲。”一個令韓立無法置信的數字從墨大夫口中說了出來。
“不可能?”一直保持著鎮定的韓立,頭一次吃驚起來。
“不可能!的確是不可能!見到我的人,別說會認為我有六十歲,就是對外宣稱我已七十高齡,恐怕也沒有人會懷疑。”墨大夫聲音突然變得又高又尖起來,聽到韓立耳朵裡,是那麼的刺耳,那麼的難受,好像觸動了他內心的最痛處。
“我墨居仁,早年在越國嵐州武林也聲名赫赫過,創下不小的名頭,赤手空拳的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嘿嘿!當時嵐州,有誰不知道我“鬼手”的聲威,無論黑白兩道,順我者生,逆我者。”墨大夫恢復了原有聲調,用低沉的口氣,慢慢的敘述著自己的故事。他隨著自己的描述,眼中射出讓刀劍一般銳利的神采,好像又回到了當初意氣風,大權在握的時候。
聽了墨大夫的話,韓立暗暗驚訝,沒想到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師傅,還有這麼大的來頭。
“可惜,好景不長。在我剛入中年,正想進一步大展拳腳的時候,遭小人暗算,被親信之人下了陰毒手段,雖然憑藉自身的醫道高明,控制住了傷勢的作,卻無法使自己痊癒,一身武藝也大減,更無法在北地立足。為了怕仇家暗算,只好拋下原有的基業和家人銷聲匿跡,在越國其它地方尋覓良方,希望能有辦法恢復原有的功力。”他在敘說自己後面的遭遇時,人已完全投入到了往事的敘述之中,雙手分別狠狠地握緊了拳頭,手上的指因深深地插入了手掌心,鮮血直流,但他對此似乎完全不知,只在臉上露出了咬牙切齒的兇殘之色,這種狠毒神色讓人看了不寒而顫,看來他對當時對他下毒手的小人是恨之入骨。
聽出他話語中的連綿恨意,韓立也忍不住全身毛,心裡存了一分涼涼的寒意。
“上天有眼,終於在某個神秘之處,讓我無意得到了一本奇書,這本書奇澀深奧,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略懂一二,並從上面找到了恢復功力的捷徑,我按照上面所說方法去做,結果……”墨大夫停頓了一下,沒有馬上說下去,但氣惱的神情一覽無遺,還有一些懊悔的意思摻在其中。